顺盈平台|《啄木鸟》2021年第1期增刊｜余耕：一个非典型的先进典型 ——记全国先进工作者、全国移民管理机构首届“十大国

小编说

验放一名旅客，常规时间45秒，他只需35秒；戍守白云机场口岸13年，验放出入境旅客60多万人次，他做到零差错、零事故、零投诉。他就是广州白云边检站民警姚宇，他创造的验放速度，同事冠之“姚宇速度”；他成为前台检查员“又准又快”的工作标尺。他的工作平凡而不平庸，普通却不简单，正如他的同事所言，他是一个非典型的先进典型，一位生于平凡，却能超脱平凡的时代英雄。

一个非典型的先进典型

——记全国先进工作者、全国移民管理机构首届“十大国门卫士”姚宇

文/余耕

姚宇在研究伪假证件

面对这场持续一年多的新冠疫情，那些身穿防护服的逆行者，让我们这些平凡人感受到了最真实最震撼的感动，也给我们带来了温暖坚实的安心。因为他们为我们筑起一道防护堤坝，姚宇便是其中之一。他的位置处于国门这道最大堤坝上的一线，这是职业本身带有的悲壮感。而身处防护堤坝一线的姚宇，能够在危险时刻主动承担责任，英勇无畏，这才是英雄气魄。

先前对于姚宇的那些疑问，此刻正在我的心里慢慢瓦解。因为设身处地思考后，我恐怕没有姚宇的勇气。

临近中午时分，我们在T1航站楼一处小食堂吃工作餐，白云边检站在T1航站楼当班的民警大都会在这里用餐。食堂很小，就餐的人也一目了然。林圣敏指着一位五十多岁的民警对我说：“那个是罗队长，也是姚宇的师父。”顺盈
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罗队长个头儿不高，一副干练的中年男性模样。几位年轻警员正在与罗队长交流，说的好像是下午国际航班进港的事情。

我问邓潮：“午餐、午休期间，大家不聊一点儿生活八卦吗？”

邓潮笑着说：“白云边检站的氛围很好，大家平时的主要精力全都在工作上，这也是让我们引以为豪的地方。”

草草吃完午餐后，邓潮介绍我认识了罗队长，我们说了几句客气话后，便聊到了姚宇。

罗队长很是谦虚：“我算不上姚宇的师父，只是2008年姚宇他们入警培训的时候，赶巧碰上我为那批新警员做管理。”

我问罗队长：“您能谈谈对姚宇的最初印象吗？”

罗队长沉思片刻，说道：“他的性格偏内向，不怎么爱说话，性情沉稳，学习领会又很快。我当时就觉得姚宇很适合这一行，没准能干出一点儿成就。”

说到这里，罗队长又爽朗地大笑起来：“令我没有想到的是，姚宇做出了这么大的成就。”

我问罗队长：“作为同行，作为一个老边检警察，您如何看待姚宇做出的成就？”

罗队长说：“非常了不起！作为一个普通的、正常的人，都有疲倦、懈怠或者情绪起伏的时候，这种事情就很少发生在姚宇身上。”

我问道：“您如何确定姚宇没有懈怠和情绪起伏呢？”顺盈

罗队长没有丝毫犹豫，回道：“用数据说话呀！十三年验放出入境旅客60万人次，做到零差错、零事故、零投诉，还能把45秒的标准验放时间缩短到35秒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
我继续问道：“零差错是如何知道的？如果有人成功持假护照出入境，在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，数据显示会不会也是零差错呢？”

罗队长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现在是互联网大数据时代，我们的系统后台会处理并杜绝你说的这种情况，我们在工作上如果有纰漏，肯定逃不过大数据信息处理。”

我接着问道：“您对姚宇以后的工作还有什么样的期待？”

罗队长斟酌片刻，由衷地说道：“我希望姚宇能把验放旅客的经验传授给更多新来的边检人员，让他们以他为榜样，继续为祖国守好国门。”

姚宇的徒弟们

李明方是个90后，长相俊美、身材高挑，祖籍山东枣庄，是姚宇的女徒弟。说起自己的恩师姚宇，李明方的眼神里满是自豪。她对我说：“我是我们那批新警员里面拿章最快的人，没别的，就因为我师父业务过硬！”

我对李明方说：“关于你师父的工作成就和荣誉，我看到的、听到的已经很多，你能不能跟我讲一讲他的生活？八卦也行。”

李明方愣了一下，大概没有人采访一位英雄人物会询问他的生活八卦。虽说戴着口罩，但我从李明方的眼角眉梢能够看到，她已经堆起满脸坏笑。顺盈

李明方说：“您知道吗？我师父有个绰号，叫‘姚姥姥’。”

我摇摇头：“这个真不知道，为什么管他叫‘姚姥姥’？这个绰号是褒义还是贬义？”

李明方说：“应该是褒义。我师父表面看上去有些严肃，其实，他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，工作方面自不必说，生活中他也会像个姥姥一样絮叨。我们之所以称呼他‘姚姥姥’，其实就是把他当作家人，而且是个具备母性魅力的家人。”

“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？”

“有一年，我在工作上遇到一点儿小困难，整个人的状态有些低迷。我师父大概早就看出来了，那天叫我去他家吃饭，此前我只知道我师母做饭好吃，那天是我师父亲自下厨，做出来的菜居然一点儿不比我师母差，我的心情当即就好了很多。吃完饭，我师父有意无意说起工作上的事，他的一句话让我受用至今，他说要努力地喜欢上自己的工作，并且在工作中找到乐趣，要不然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性工作怎么坚持下去呢？”

我的心头微微一震：姚宇的这句话很实在，也很有道理。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工作都是重复且乏味的，除了少数的艺术创作之外，芸芸众生大都要忍受工作对人的消磨。是啊，如果不能喜欢上自己的工作，甚至是对自己的工作心生厌倦和排斥，几十年的职业生涯又如何撑得下去呢？顺盈

李明方接着说道：“姚姥姥在生活中是个大暖男，他与师母的感情非常好，追剧的时候，姚姥姥也会拉着师母一起看剧，《乡村爱情故事》《武林外传》《开心麻花》，一部部追剧。师母喜欢旅行，师父便会在假期陪伴师母走世界，他们俩去过欧洲旅行，还跑到西藏拍了婚纱照，他们两人都是热爱生活的人。尤其是师父，不仅热爱生活，他还很有爱心，喜欢养猫。”

没错，能够饲养宠物的人，大都是肯付出爱的人。我很喜欢狗，可我一直没有勇气养一只狗，因为养一只狗意味着要喂狗、遛狗、给狗洗澡、给狗看病，还要忍受与狗的生离死别……想到这里，我忽然觉得“姚姥姥”这个外号，其实饱含了边检站的同事们对他深切而真挚的理解与喜欢。因为从本质上而言，他真的是一个内心充满了爱与阳光的暖男。

张海林是个小个子，湖北人，小伙子人不算很帅，但特别精神。他是白云边检站的研究员，也是姚宇的徒弟之一。张海林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小语种意大利语，他当初进入培训班的时候，姚宇眼前一亮，以为张海林肯定会是意甲联赛的球迷。可张海林对足球压根没有兴趣，让身为AC米兰队球迷的姚宇小小失望了一下。

但是，在接下来三个月的新警员上岗培训中，张海林被深深地触动了。对于培训的教员来说，经过三个月培训后，所有的新警员都会成为朝夕相处的同事。因此，教员名为师父，却都跟“徒弟”们客客气气。独独姚宇不一样，在进行业务培训时，他甚至会对新警员发火。用张海林的话说，姚宇发火这件事当时不太能接受，直到工作后才知道他那次发脾气意味着什么。顺盈

张海林的感受没错，姚宇发脾气并非私愤，而一个没有私心的人也必将赢得团队的信任。

我问张海林：“你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一下你师父吗？”

张海林沉思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我师父姚宇，是一个非典型的先进典型。”

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同事们对姚宇的概括，虽然有男性和女性不同的思维视角，但相同的是，他们对姚宇都充满了尊敬和爱护。而这种深厚的感情与肯定，是建立在他十几年如一日，对人对事始终如一的态度的基础上的。

此时我也渐渐明白，为什么他会入选“十大国门卫士”。随后，通过考察组谈话这一环节，再次确定了我的推断。

考察组谈话

2020年9月中旬，国家移民管理局考察组进入白云边检站，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：考察姚宇是否有资格入选首届“十大国门卫士”。接连几天看材料、听汇报之后，考察组开始接触白云边检站的警员，进行一对一谈话。

据内勤陈英豪回忆，考察组谈话那天是周日，参与谈话的同志们很多，一直从上午持续到下午五点多，谈话结束后还要进行民主测评。顺盈

陈英豪说：“我当时很担心，因为好不容易到了周日，大家牺牲休息时间来等待谈话，谈的事情还跟自己无关，是同事的荣誉，心里会不会有一点儿小情绪。尤其是到了民主测评阶段，60多人熬了一整天之后，我看到大家一脸倦容，心里开始替姚宇忐忑，我想他这回悬了。可是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，姚宇以一边倒的实力通过了民主测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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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陈英豪：“出现一边倒的局面，会不会存在姚宇事先跟同事们打招呼的现象呢？”

陈英豪笑了笑，说道：“绝对不存在这样的事情，姚宇不需要打招呼，他的入选完全是靠业务实力，如果还有其他因素存在的话，那只能说是他的人格魅力了。”

我问道：“姚宇都有哪些人格魅力？”

陈英豪说：“我们有一个工作群，我每次在群里下达通知的时候，从来看不到姚宇有任何抱怨，甚至在别人抱怨的时候，姚宇还能及时提出合理化的解决方案，包括一些极小的事情。例如，有一次我们通知要求办理一张中国银行的卡，同事们便在群里抱怨银行卡太多了。当时姚宇找到我，说是据他了解中国银行只要有一张主卡，再办理其他卡的时候都可以捆绑成副卡。说到卡，我们有一张补助卡，每个人每月有几百块钱的伙食补助，需要每月清一回。到了月底，姚宇经常会把自己的补助卡交给经济有些紧张的同事，还要悄悄对同事讲，帮个忙，请帮我把卡清掉。”顺盈

陈英豪端起水杯，喝了一口水，润了润嗓子接着说：“我们一线上岗的班12个小时，在航班少的时候，大家可以轮换休息，可姚宇很少休息，他基本上会干满12个小时。姚宇的身体很好，即便是这样的工作强度，他几乎没有生病，更没有请过病假。领导们只要看到是姚宇当班，心里就会觉得踏实。我想，这些都是构成他人格魅力的因素。”

了解到这些信息后，我感觉自己对姚宇的内心世界和性格都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。其实作为成年人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。所以我一直深信那些有着过人毅力的人，其实都是通过内心深厚的修养来实现的。

而姚宇就是这么一个人，他传递给人的人格魅力，其实正是他内心世界的展现。所以，正常人很难不被他吸引，也难怪他这么沉默寡言的交流习惯，却能够赢得大家一致的赞赏和推崇。

姚宇的选择

约到姚宇采访的时间是下午四点，因为他上午九点刚刚下班。时间是我定的，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儿。通过几天的外围采访，姚宇的形象在我心里渐渐清晰生动起来，正如张海林说的那样，这是一个非典型的先进典型。顺盈

他养猫，喜欢听五月天的音乐，甚至二刷《武林外传》，工作中的绰号是“灭火器”，生活中的绰号是“姚姥姥”。是啊，这才是一个形象立体的人。

待我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，姚宇已经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里，看到我便站起来相迎。我们俩要了两杯咖啡，我要了美式咖啡，姚宇要了加了奶的咖啡。我翻开采访本，上面是我列好的三十多个问题，第一个问题就涉及工作。突然间，我觉得关于姚宇的工作，我已经了解到很多。其实，我更想通过姚宇来了解他本身，把我这几天采访堆砌起来的姚宇和他本人加以印证。

于是，我合上采访本，开始跟姚宇随意地聊天。

我问道：“当年，能从通辽的农村考入中山大学法学院，你肯定是当地的学霸吧？”

姚宇憨笑道：“我不是学霸，读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还可以，到了高一高二的时候喜欢上了武侠小说，那两年几乎读遍了所有武侠小说，一直到高三要考大学了，才开始重视起来，恶补前面落下的功课。”

我说：“金庸、古龙、梁羽生，你喜欢谁？”

姚宇说：“我开始喜欢金庸，后来喜欢古龙。”

我说：“我喜欢金庸的《鹿鼎记》和《笑傲江湖》。你最喜欢金庸的哪部作品？哪个人物？”

姚宇说：“人物里面我最喜欢令狐冲，作品我更喜欢《射雕英雄传》，可能因为这是我读过的第一部武侠小说吧。”顺盈

我说：“到了高三为什么就突然刹住车，把心思放到学业上了呢？”

姚宇的眼神有些飘忽，思绪似乎已经回到高中时代。

姚宇说：“我的父亲是老师，他很要强，希望自己的子女都有出息。我有五个姐姐，其中三个姐姐当时都在读大学，我也不想让我的父亲失望，所以就毅然决然地放下武侠小说，开始学习功课。”

在我以往的采访中，我会找到一些与被采访人的共通点，拉近我们的距离也有利于进行下面的话题。而且，我还习惯把阅读者分为两类：读过武侠小说的和没有读过武侠小说的。我发现喜欢阅读武侠小说的人偏感性。感性的姚宇能够清晰地认识到最高需求，而且还能理智地改变行为，他应该是那种感性和理性高度重合的性格类型，这种人少之又少。

姚宇最终考入中山大学法学院，他说填报志愿时，只想着就读的大学能够离家越远越好，所以就来到了广州。姚宇的这个想法是感性占据上风，因为每个十八岁的男孩子都想去勇闯天涯。从满是沙丘荒漠的通辽到郁郁葱葱的南粤，姚宇开阔了眼界，也拓展了视野，他很快爱上了这座城市。

大学毕业后，在他回到通辽陪伴生病的父亲一年后，姚宇最终还是选择了广州，参加了公务员招聘考试，进入了白云边检站。对于一个具备超强学习能力的人来说，熟练掌握边检站的工作不在话下，姚宇很快成为2008届那批警员中最突出的一员。顺盈

姚宇坦承，工作的新鲜感也就保持了半年，半年之后才发现，这就是一份平平淡淡的工作。而在入警后不久，故乡传来噩耗：父亲去世了。

说到此处，姚宇的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亮，他最终也没有让眼泪流出眼眶：“父亲自从中风后，生活无法自理，全靠母亲一个人料理操持，前前后后七八年时间，不管是父亲、母亲，还是我们这些子女，都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心灵和身体的双重煎熬。所以，当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那一刻，我竟然没有太多悲伤……那种感受很奇怪，仿佛是因为早有预料，就是突然间全身心轻松了，眼泪冲出眼眶的那一刻，心里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也终于散了。因为我知道，父亲终于解脱了。父亲从病痛中解脱，母亲从劳累中解脱，我们从煎熬陷入了悲伤和缅怀……但在此后的工作中，我一直谨记着父亲对我的期待。他希望我们所有的子女都能有出息，那么我就不能出错给他丢脸。我想，这应该也是一种怀念他的方式吧。”

说完，姚宇难得地流露出一种带着悲伤的思索，也在别过脸时，不经意地让我看到了他眼里的些许泪光。

姚宇的工作

凭姚宇的学习能力，他做任何工作都会很出色。而像姚宇一样具备出色学习能力的人很多，最后只有有韧性的人才会成为佼佼者。道理很简单，实际做起来也不难，核心问题是把这份工作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，自始至终都能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，利用掌握的技能堵住工作中的漏洞。用姚宇的话来说，工作的新鲜感过后，每天都要叮嘱自己：别出事！在姚宇看来，自己所从事的就是一份普通平淡的工作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在姚宇的内心里有一个特别朴素的认识：我们的工作越是平淡，祖国和人民就越是安全。顺盈

我喝完杯子里的咖啡，问姚宇：“既然是一份平淡无奇的工作，为什么还要把验放旅客的标准化时间从45秒提高到35秒？速度加快之后，就不怕出差错吗?”

姚宇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根据我多年的观察，再甜美的微笑，再动听的问候，都不如让旅客快速通关及减少等待时间更实惠、更有效，尤其是像我这张微笑起来不怎么好看的脸。另外，提速不等于马虎，这是在业务娴熟的基础上科学合理地分配时间。”

我接着问道：“通关效率提高后，人文关怀服务是不是会降低呢？”

“取舍之间会有轻重缓急之分，在缩短通关时间后，尽量能够再多一些语言沟通，旅客就会非常满意。”

“哪些语言沟通？给我举个例子吧。”

“例如遇到意大利旅客，在你把护照递交给他的同时，可以顺便问一句，喜欢国际米兰还是喜欢AC米兰，为了进一步缩短时间，你只给他两个选择，不会造成任何停滞。”顺盈

接下来，我们又聊到新冠疫情。姚宇坦言，新冠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，内心也是很紧张的。尤其是去年3月份韩国疫情蔓延的时候，因为广州有很多韩国企业，姚宇和他的战友们穿戴全密闭防护服上岗，最长的一次工作时间长达八个小时。没有穿过防护服的人是没有体会的，那种全密闭的感觉非常难受，甚至会产生窒息感。

姚宇是一个举重若轻的人，此刻说到防疫，他依旧显得风轻云淡：“特殊时期，防疫是头等大事，以前每天验放旅客千八百人，现在一天验放二三十人，工作看上去轻松了，但是内心却不敢有半点儿马虎，甚至比以前还要紧张。还有，今年以来展开国际反诈行动，我们的工作又多了一项识别、劝返上当受骗人员。”

关于工作方面取得的成绩，姚宇的客观和谦卑不是装出来的。在采访过程中，他不止一次说到组织上给予他的荣誉太大了、太多了。姚宇觉得荣誉越多，自己内心的压力就会越大：“我很感恩我现在得到的一切，我是一个实在人，我觉得我一直保持着简单朴实的初心，那就是踏踏实实地把我的工作干好。”

后记

一直到采访结束，姚宇在我心里的形象才逐渐清晰起来，也恰好印证了我此前的猜测：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优秀人民警察，平凡而不平庸，普通却不简单。可以说，姚宇改变了我对英雄模范人物的看法。这种平凡岗位上的典型人物事迹的社会示范，要远远超过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壮举。顺盈

时势造英雄，英雄往往在紧要关头脱颖而出，力挽狂澜。而在和平年代，持之以恒地不断努力，兢兢业业地奉公克己，基本上可以看作是一个人的品格，拥有此等品格的人便是时代的英雄！

在我写作这篇文章的时候，闲来也会浏览微信朋友圈，恰巧看到姚宇发了一张猫的图片。图片中，姚宇一只手握住猫的前爪，他似乎正在逗猫。我打开姚宇的微信朋友圈，往前面翻看，他的朋友圈发布的几乎都是《一分钟党史微课堂》。加上他刚刚发的这一条朋友圈，只有两张关于宠物猫的图片。

这或许就是一个真实的姚宇，有信仰，有坚守，安于平淡，也不乏对生活的一点儿小情趣。我记得姚宇还说过一个生活细节，他每到一处地方旅游，都会去那个地方的博物馆。他喜欢参观博物馆，因为那里面陈列着这座城市的历史，而历史是需要时间沉淀和积累的。

如果将城市拟人化，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城池。如何让这座城池安宁自在，这是需要靠自己去把握的。

在古希腊神话里，所有的神都是具备七情六欲的，他们像普通人一样自私，或开心或愤怒，像凡夫俗子一样阴险，或快乐或嫉妒，甚至像人世间的痴男怨女一样地谈情说爱。而古希腊神话里的人类英雄，反倒是大无畏气魄盖世，为了国家或城邦的安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。顺盈

在我看来，一个真正的英雄应该是人与神的合体，他们的身上既有神性的伟大，也有人性的平凡。

姚宇恰好符合我对英雄的审美，他身上的人性甚至更多一些。正如姚宇的徒弟所言，他是一个非典型的先进典型，一位生于平凡，却能超脱平凡的时代英雄。